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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法国电影展映启幕 踏上法兰西光影之旅
时间:2025-05-22 13:29 来源:北京青年周刊

编辑 王雅静 文 王雅静 资料提供 法国文化中心 美编 孙琳




  2025年法国电影展映(Panorama du cinéma français)在温暖春日回归,自4月中至6月底,有十部新近法国佳片在上海、南京、北京、武汉、杭州、成都、西安、广州、深圳、昆明巡回展映。这次展映活动为中国观众呈现了当代法国电影的多样性,邀请大家一起踏上一年一度的法兰西光影之旅。


  在本年度的法国电影展映选择的十部新近法国佳片中,涵盖了喜剧、悲剧、动作、悬疑、科幻、动画片,讲述着浪漫动人的爱情、动荡不安的青春、自我的挣扎、温暖的互助、正义与救赎、怀念与新生……其中多部曾入选戛纳、威尼斯、安纳西等国际知名电影节,并斩获法国电影凯撒奖等多个重要奖项。

  早在4月底,法国驻华大使白玉堂,本年度展映宣传大使、法国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Isabelle Huppert)和展映形象大使、中国演员赵涛出席了2025年法国电影展映新闻发布会,为2025年法国电影展映拉开帷幕。

  新闻发布会上,白玉堂大使在发言中说道,每年的法国电影展映都是广大中国影迷翘首以盼的重要文化活动。它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在影院中欣赏法国佳作的宝贵机会,同时还能与艺术家面对面进行交流,共同探讨电影作品的思想与情感。

  法国影视联盟总经理唐莉安女士(Daniela Elstner)感谢了本届法国电影展映宣传大使伊莎贝尔·于佩尔女士和展映形象大使赵涛女士,并向两位助推中法电影文化交流的著名演员赠送展映纪念礼物。

  展映形象大使赵涛女士与观众分享了她对法国电影和法国电影人的喜爱与关注,并指出她自《站台》起就一直和法国电影人保持着密切合作,无论是摄影师、后期工作者,还是法国销售公司MK2,这也是她乐于担任此次法国电影展形象大使的一大原因。对赵涛女士而言,法国电影同时代表着悠久的历史以及当代的活力,从《虎口脱险》、新浪潮到《坠落的审判》,法国电影的延续性让她着迷,但这不意味着排外性,赵涛女士尤其赞美了法国电影市场宽容的一面,巴黎的电影院中上映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多元影片。当谈及与法国电影更加私人的体验时,赵涛女士回忆起了与阿涅斯·瓦尔达在一起的经历:某一年的戛纳电影节,瓦尔达女士主动邀请赵涛女士前往家中做客,一起做饭,讨论电影。对于赵涛女士而言,瓦尔达就像一个亲密的家族前辈指引着她。《拾穗者》《天涯沦落女》这些影片好像在告诉她一位流落街头的女孩要如何解决生活中的困境,这正好与赵涛女士早期扮演的角色形成了回响。

  展映宣传大使伊莎贝尔·于佩尔女士与观众分享了她和中国观众与中国电影人的经历。在她看来,中国观众总是给予她的作品非常大的关注度。她参演的戏剧《樱桃园》改编自俄罗斯作家契诃夫的作品,被法国剧团搬演,与此同时,观众还需要时刻关注中文字幕,作品的跨文化特征对观众提出了很大的挑战。但于佩尔女士非常欣喜地看到了观众积极且实时的反响。当被问及是否会和中国影人合作时,于佩尔女士指出她在巴黎已经和刘韵文以及胡伟两位导演合作过,并非常期待有机会前往中国大陆拍摄一部作品。

  《波尔多囚犯》《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米莱迪》三部作品的导演同样来到发布会现场。当被问及与于佩尔女士在《波尔多囚犯》当中的合作时,导演帕特里西亚·玛佐(Patricia Mazuy)女士回忆起剧本创作阶段时遇到了一些瓶颈,在与于佩尔女士沟通后才开始逐渐让阿尔玛这个角色脱离俗套。《基督山伯爵》的导演马修·德拉波特(Matthieu Delaporte)、亚历山大·德·拉·巴特里耶(Alexandre de la Patellière)及《三个火枪手:米莱迪》的导演马丁·布尔布隆(Martin Bourboulon)则谈起这两部经典文学作品改编过程中的一些考量和面临过的困难。

法国电影展映
法国电影展映由法国影视联盟(Unifrance)主办,法国驻华大使馆协办。自2004年在北京举办首届至今,法国电影展映多年来作为“中法文化之春”活动的一部分,积极向中国观众推介法国电影,促进中法文化交流。

《波尔多囚犯》导演帕特里西亚·玛佐
出走与挣脱

资料提供 法国电影展映

  《波尔多囚犯》讲述了两位女性的故事:阿尔玛是精致的中产女性,独自一人住在美丽的联排别墅里,非常孤独。她的丈夫是成功的医生,因肇事逃逸入狱。米娜是郊区的一位年轻的阿拉伯移民,她的男友参与抢劫,为同伙背罪入狱,她为了养活两个孩子而不得不努力工作。在一次探监时,两个女人相遇并开始越走越近。阿尔玛帮米娜找到了工作,并邀请米娜带着两个孩子搬进自己的豪华别墅里同住。一些涉及阶级差异的矛盾逐渐显现,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开始悄然改变。以下文字整理自本片导演帕特里西亚·玛佐与观众在电影放映后的交流。





  对话帕特里西亚·玛佐:

  Q:最初是怎样接触到《波尔多囚犯》这部电影作品的?

  A:这个项目最初属于皮埃尔·库雷热,剧本基础非常扎实。2019年他们联系我时,我增加了一个情节,就是穷人偷画拯救富人的这个故事。选择伊莎贝尔·于佩尔是因为我在写剧本时卡壳了,不知道怎么处理阿尔玛的角色,但我们确定需要一位体型娇小的演员。关于阿弗西娅·埃尔奇,我是通过她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你值得爱情》发现她的,为了和于佩尔形成反差,我们甚至让她增重。阿尔玛是“孤独女王”,而米娜则是现代公主,她的辫子头发型就是为了强化这一定位。

 Q:你是如何走上导演之路的?

  A:最开始靠当保姆的薪水拍了首部短片。然后我从剪辑助理做起,那时剪辑是体力活,我们需要给胶片标号、裁剪等等,现在数字化大大简化了流程。我想说的是,那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不去读电影学院,从学徒做起,像工人一样进入电影行业;但现在几乎不可能了,我们需要在电影学院里就逐渐组建起一个团队。





 Q:与于佩尔的合作是否困难?如何指导不同背景的女演员?

  A:和于佩尔合作就像在处理一座历史丰碑——我要做的就是让观众慢慢适应她的存在,直到她完全成为角色,换其他演员就是另一部电影了。我和于佩尔之前就认识了,和阿弗西娅没有那么熟悉,我们和她合作时预算紧张,尝试了更内敛的表演,甚至参考意大利喜剧的夸张肢体来平衡影片的沉重感,试图找到更多的轻松感。我特意让于佩尔演好人,毕竟她在我们上一部合作影片《旧日烟云》里饰演反派。

 Q:影片中出现了非常多的美术作品,你是如何选择的?

  A:偷画的故事其实有个小插曲。首任制片人认为“阿拉伯女性偷画”政治不正确,差点扼杀项目。第二位制片人拯救了这部电影,我们加入了通奸情节使得影片更加是情节剧。丈夫每出轨一次就给妻子买一幅画应该来自一位画家真实的故事,他的画作里有一个有名的舞蹈家,这正好和阿尔玛的形象契合了。

  Q:你认为影片中音乐的作用体现在哪些方面?

  A:我很喜欢处理音乐,音乐是我的剪辑动力。这部影片一开始非常真实但逐渐游走为一部情节剧(mélodrame)或寓言(fable)。音乐是有出处的,源自罗伯特·奥特曼(Robert Altman)的电影《漫长的告别》,作曲家叫约翰·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我们为每个音乐节点都设计了微小的变奏。设计音乐最开始我们只有一些简单的口哨声,但慢慢地我们让音乐变得更加成熟,找到共同的情感与价值观。去年,我很有幸跟一位法国姐姐一起进行了音乐创作,我觉得很幸运。今年又有这样一个机会,在法语活动月,走进法语课堂,也算是圆了我自己的心愿。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多地助力中法两国的文化交流,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Q:影片最后呈现的效果仿佛是这些女性才是囚犯,你认为米娜和阿尔玛最终摆脱这种状态了吗?

  A:里面的女性是真实存在的,她们的丈夫确实在服刑,所以她们处于一种无限的等待状态。这引出了我的疑问:之前一位韩国观众告诉过我韩国并不主张儿童探视狱中的父母,但法国却鼓励探视,所以我很好奇中国是怎样的立场?至于角色结局,阿尔玛的出走更像开放式答案,就像她偷走的那些画作——所有权已转移,但归宿仍未确定。

 Q:穷人和富人互助的情节是否真实?电影能解决现实问题吗?

  A:哇,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把这样的电影拍出来可能会在中国大卖。但我认为丈夫在影片中某种程度上是弱势的一方,他就算有权利要回画作,他也不会去这么干。互助情节是现实的,但她们的角色在电影中就像一对情侣一样,最终分手,仿佛在质问我们:这样真的可行吗?电影肯定解决不了问题,但它可以开启问题,开启思考。





《日本的西多妮》主演伊莎贝尔·于佩尔

困在异国春日

  在影片《日本的西多妮》中,主演伊莎贝尔·于佩尔化身为一名作家西多妮·佩西瓦尔。时隔40年,她再版了她的第一部小说,并前往日本宣传。在那里,她受到当地编辑的热情接待,但她还是迷失了方向。然而,在异国的春日,她似乎终于能够放下过去,让自己重新去爱。以下文字整理自和观映像与伊莎贝尔·于佩尔的深度专访。

  对话伊莎贝尔·于佩尔:

 Q:关于如何饰演这个角色,导演是否有给你一些具体的参考?

  A:厄利斯没有给我任何具体的参考资料。当你去日本拍摄电影时,你已经有了所有关于日本电影的记忆,所有这些回忆都会浮现在你的脑海中。说到《日本的西多妮》,你会直接想到小津的电影,他的摄影机总是在较低的高度上。当然,日本还有更多,比如我非常喜欢的黑泽明和北野武。在日本拍摄电影时,我们会自然而然地参考小津的作品。

  Q:你如何与其他演员和角色之间建立连接?

  A:至于我的表演搭档,影片中的出版商由高大的伊原刚志扮演,我们立刻建立了一种既有趣又感人的关系。他非常非常高,走路非常快,而我比他矮很多,所以我总是得跟在他后面跑。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奇妙,通过我们简单的面对面,就可以超越我们两个角色的界限。至于奥古斯特·迪赫(Aughust Diehl),他也是一位出色的演员,我非常喜欢厄利斯没有把这个鬼魂塑造成一个病态、可怕的角色,而是塑造成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角色,这对西多妮来说更加危险和邪恶。他越有人性,西多妮就越难与他分离。它就像一个温柔的存在,围绕着她,但同时又阻止她继续前进,过自己的生活。




 Q:对于你来说,在异国拍电影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A:影片在日本拍摄对我来说并非真正的挑战,相反,这是我对项目的直接兴趣所在。在日本拍摄的影片充满了陌生感和诗意,更增添了影片主人公的孤独感,因为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文化差异造成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场景。影片本身很有趣,在某种程度上是一部滑稽剧,但却以一种非常细致入微的方式完成。它展示了行为和态度上的差异会引发什么,从而以一种相当轻松的方式描绘了角色的古怪和孤独。因此,除了坐上飞机飞行14个小时之外,挑战真的不大。

 Q:这次拍摄过程中,有什么奇特的经历可以与中国观众分享吗?

  A: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奈良的鹿,它们非常可爱。我几乎可以抚摸它们,这是一次相当特别的经历,我一生中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鹿。它们真的很自由,你在任何地方都能遇到它们,非常神奇。

  拍摄中另一个难忘的经历是发现了直岛,我听说过很多关于直岛的事情。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地方,外面陈列着所有这些艺术品。我们非常幸运能够在岛上拍摄,这也是第一次获准在岛上拍摄电影。这是一次美妙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