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王雅静 康荦 文 王雅静 康荦 莫兰 人物摄影 解飞 李英武 资料图片提供 黑金音乐 杨好 安心 美编 聂琳
“某期我们的杂志在封面刊登了某设计师设计的天蓝色礼服,后来在几个设计师的发布会上就出现了这样的天蓝色礼服,然后它在全世界的各大高级卖场、百货公司、中低价货摊发扬光大。所以,有一天,你才在连锁店的减价堆里,买到了身上这件蓝色线衫。你以为你跟时尚无关,时尚不重要,事实是,在许多季以前,这间房里的人,早已替你做了选择。”这是电影《穿普拉达的女王》中的一段台词,当安妮·海瑟薇饰演的外行助理Andy穿着一身蓝色线衫嘲笑两条看似相同的蓝色皮带时,专业人士兼时尚天才Miranda对她这样说道。
——汪国真《热爱生命》
“Cause we are the champions of the world!”迪玛希的金属高音几乎就要穿透耳膜,随后音响轰鸣,尖叫声起。他后退两步张开双臂,示意观众将更热烈的掌声送给身边的主角——今天他是作为助阵嘉宾重回《歌手》舞台,与声入人心男团的三位歌者合作完成了皇后乐队的金曲表演《Forever queen》。
距离迪玛希在中国的初来乍到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时间,彼时他还是那个为了找到与异国听众的连结点而纠结于编曲的有点“轴”的少年,那个有些青涩地说着中文的“谢谢”的进口小哥哥。“几年不见迪玛希成熟太多了、长大了。”就连乐评人们也忍不住感叹。
或许是语言隔阂,迪玛希调皮的一面向来鲜少在镜头中出现,即便是一群人在你一言我一句的嬉闹,他也只是会偶尔加入。因此,迪玛希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清冷甚至高傲,确是来自天山以北的异域王子。
听他回答问题时也能感觉到一种气场,词句之间常常停顿,说话节奏很慢,似乎一定要深思熟虑才肯开口。
听迪玛希的歌亦是如此,无论是翻唱的《一个忧伤者的求救》《秋意浓》,还是后来他的个人单曲《荆棘王冠》《拿不走的记忆》,总少不了些忧郁的气质。新歌《战争与和平》更是将主题立足于社会,呼吁人们关注战争和杀戮带来的苦果,以歌声唤醒人的怜悯之心。
“我在网上看到很多这样的消息,儿童因为流血杀戮见不到父母而哭泣,我想通过我的歌给人们一个直观感性的认知: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90后的迪玛希无疑成长在信息碎片化和爆炸性的时代,但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他却紧紧抓住了超越他年龄层次的一面。
关于忧伤、成熟、高冷等等标签,居然触发了迪玛希的幽默细胞:“那不能理解为忧伤,那是一种沉稳。”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周围人都哈哈大笑,“我也不是十六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儿了,毕竟已经是可以独立生活的年纪,当然我平时会很放松,像小时候一样活泼。”迪玛希的“早熟”其实并不令人意外,1994年出生的他学习音乐已经有二十年时间,四岁时父母便将他送入专业的音乐学校,五岁便在音乐合唱团演唱歌曲,六岁就拿了钢琴比赛冠军,此后在许多国家的各种歌唱比赛中又拿奖无数。此后的二十年,音乐真的成了他的一切,哪怕是每次录音或者演唱会之后极度疲惫,他也还是忍不住做点什么,或者说成为了一种本能。
“心里想的是上了飞机后不想再做任何有关音乐的事了,全部抛到脑后,结果吃完饭,看个电影,一个小时以后,又想,不行我还是得创作歌曲,然后又开始写歌了。”迪玛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冲动是哪儿来的,“也许不停地做音乐也是我的一种缺陷,你看,我的人生就这么荒废了!”他又冷不丁地开了句玩笑。“命运之签是无法改变的。”迪玛希最崇拜的哈萨克诗人阿拜说。正如迪玛希十五岁那年带着《daididau》去参加比赛,当时他便憧憬着,有朝一日唱着这首歌,会有上万的粉丝过来看他的演唱会……时隔几年,迪玛希站在同样的舞台上完成自己在阿斯塔纳的第一场演唱会,《daididau》的旋律响起,下面是成千上万的歌迷,他穿着民族服饰,身后是国家民族乐团,摄像机围绕着他——那一刻,迪玛希脑海里立马闪回了十五岁的画面,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感觉像是穿越了时空,就连后来在电视台播出的视频画面都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他说,像是上天把梦想原封不动地给了自己。那样的场景,像极了《波西米亚狂想曲》结尾人声鼎沸的温布利球场,皇后乐队独领风骚,振臂高呼,缔造传奇。
“音乐这条道路是我自己的选择”
Q & A
Q:《北京青年》周刊
A:迪玛希·库达依别列根
Q :现在的中文水平怎么样了?有自己练习中文的小秘诀吗?
A :有些词可以get到大概意思但也不是完全能理解。当然有自己的经验和小方法,比如说在我们的语言(哈萨克斯坦语)当中有一个后元音对应中文的前元音,比如和“shi”相近的音,我会这么联系起来去记忆。
Q :你的歌曲风格很多都是气场宏大或者忧伤的曲调,自己有意识到吗?为什么偏爱这种风格?
A :不是想刻意尝试什么风格,只是那一阶段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如此积累下来给你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内心想做什么音乐,当时坐下来就记录下来。
Q :《战争与和平》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哪里?和托尔斯泰的作品有联系吗?
A :因为现在的政治格局非常复杂,现在世界上一些强国在对一些小国、人数较少的国家施加各种压力,或者进行战争杀戮,这样悲惨的故事时有发生。我作为一个歌手艺人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想借这首歌表达我的所感所想。如果这首歌哪怕是唤醒一个人的怜悯之心和仁慈,我的想法就实现了。无论强者还是弱者,但归宿都是变老,希望每个人都记住这一点。
Q :这首单曲发布之后有收到听众的什么反馈吗?
A :非常遗憾的是我的中文还不太好,每次看评论都不太理解,但外文写的我都能看懂,我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会给我反馈,我也会问他们有关听众的信息。
Q :演唱会的筹备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A :阿斯塔纳站的惊喜非常多,会是有新的
科技特效,比其他所有城市的规格都要厉害。一切都在我的预期和规划当中,我自己会参与提供想法,然后导演组设计方案,我再进行调整。目前这些工作都已经结束了。我特别喜欢新科技,也用在舞台设计上,用这些手段呈现给观众和粉丝一些不同的效果,带给他们更好的体验——真声演唱配合科技,一定很棒。当然希望未来能在中国也呈现,具体的时间地点规模还没有敲定,还在规划当中。
Q :很多时间都待在国外,如何与中国的粉丝保持联系?
A :我们经常联络,他们在我心中是最棒的,非常感谢他们的支持鼓励。3月
22日和23日我在俄罗斯克里姆林宫最大的演播厅办了两场演唱会,当情,我觉得非常震撼和感动。他们让我感受到自己是个巨星站在那个舞台上。
Q :你最早是如何接触到音乐的呢?
A :首先我非常感激自己走上了音乐的道路,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非常幸福。小时候家人就把我送进了专业学习音乐的学校,长大之后在学校里也学过画画,学了三年跆拳道,后来又加入游泳队,专业学习游泳,后来我又对足球感兴趣。我自己有一个小的摄像机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我用来拍各种短片。后来我又学了弦乐、冬不拉、钢琴、合唱、歌剧、音乐剧,尽我所能往各个方向都发展了。
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幸福的小孩,父母让我接触了各个领域,不缺吃穿什么都满足我。各个培训班需要花费很多钱的,但我父母愿意为我投入,给我机会尝试各个方向。其他方向接触之后,我发现自己不感兴趣,就此放下了,我放弃的这些东西也可能成为我的遗憾(当时特别憧憬自己成为一个跆拳道世界冠军黑段高手),但是音乐这条道路坚持了二十年。所以可以说音乐这条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Q :这么多年真的对音乐没有过觉得厌倦的时候吗?
A :我要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给你编一个美丽的谎言。当然每个领域、每个职业在追逐它的过程中都会感到疲倦,都会累,有各种放弃的念头,但是那只是一小段让自己放弃的念头,挺过去之后就没问题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回顾走过的人生过程:我是怎样开始这段事业的?给自己回答。然后想想,迈克尔·杰克逊、成龙、帕瓦罗蒂、席琳·迪翁这些前辈,而我年纪轻轻就放弃事业再去追逐别的事情,那是非常可耻的。那么有成就的人都能坚持下来,我那么年轻怎么就不行?
Q :如果要给你拍一部纪录片,你希望是怎样的?
A :我先得成为能够拍纪录片的人,现在还没达到那种层次,我还没成为那样的人。世界上难道没有比我优秀的人吗?有,大有人在,而我是幸运的,(成名)只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发生在我身上,仅此而已,我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努力。
迪玛希·库达依别列根(Dimash Kudaibergen)
1994年5月24日出生于哈萨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男歌手,毕业于哈萨克斯坦国立艺术大学。5岁登台表演,6岁在哈萨克斯坦获得钢琴竞赛冠军,22岁即获6项国际大奖。2017年参加湖南卫视竞赛真人秀节目《歌手》,惊艳四座,最终获得总决赛亚军。随后一年时间,高能解锁各种高难度歌曲,先后揽获18项音乐大奖。2018年,首登央视春晚,遍受一致好评,凭借超强的演唱实力及优质外型,持续获得海内外各界人士的关注和喜爱。2019年发表中文单曲《战争与和平》《LayDown》。
90新生代作家杨好:黑色是我的强烈归属
杨好
90新生代作家。本科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剧本写作专业,其间在歌德学院学习德语。研究生从北京外国语大学比较文学退学后赴英获得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艺术史和苏富比学院艺术商业双硕士。从事过出版投资和收藏,著有长篇小说《黑色小说》和艺术史《细读文艺复兴》。
黑色小说,听起来神秘又令人着迷。对于新锐作家杨好来说,“叛逆”“艺术”“复杂的小说”“硬核女作家”这些标签频频出现在杨好的名字前,她的第一本小说作品就被誉为“国际范儿的颠覆式长篇小说”,得到文坛大家李敬泽、西川作序,因写法另类被冠以“新锐”。此次采访,《北京青年》周刊记者与杨好聊了聊她最爱的文学与写作,对杨好来说,写作并不是韩寒口中的一次掏空自己的挖掘与输出,反而是一次酣畅淋漓的自我救赎。
也许是为了配合《黑色小说》的书名,杨好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扎着一束马尾,简单利落。初次看到杨好的照片,清晰分明的五官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就像是游历在艺术馆中看着墙上的艺术品画作,美丽但难以接近。可当你与杨好聊天的时候,动态之下的她是谦和而克制的。2018年,《南方人物周刊》采访了杨好,文中是这样描述她的:每天一睁眼,就是商业事务,一天约见四五拨人,看起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创业者、工作狂。而现在,杨好一手托着茶杯,慢慢举起,看起来很静,后来才听说她是一个热爱运动坚持健身的人。她的状态完全与之前创业时期不同,回归到一个“作家”身份之后,杨好在这个身份中得到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如果一定要杨好说出成为“作家”这一想法的起源,大概可以追随到她的青春期,之后,她开始尝试学习剧本写作、学习艺术史、比较文学、艺术与商业,做出版创业、艺术品收藏等,试图压制自己写作的欲望。在走过这些所谓的“弯弯绕绕”之后,所有尝试终归共同指向了文学,也构成了现在成熟的文字表达。于是,她决定不再压制自己想要成为作家的欲望,开始准备写作之路。“‘成为作家’是我的起点和动力。‘黑色小说’的名字是恰如其分的,这是一本解构黑色小说的黑色小说。”杨好如是说。
通常在凌晨之后,所有脑中勾勒的细节被构建完整,作家杨好才会进入到自己的专属状态中。也许有一段钟声会在此时回荡在杨好的耳边,她会喝完各种碳酸饮料或茶水让自己进入这种状态,杨好准备在电脑前忙碌了,写小说的开始一定是在“百无聊赖”的时刻,缓慢而有序地进行。“创作小说是在建构自己的世界,形成自己的思维迷宫。场景中每根柱子的位置、地板颜色、场景中的人物,是全部想好的,这个过程是对自己的一场救赎。”
阅读杨好的文字,总是可以感受到一种力量,它会将你推进平静的海面,探究海底的波澜壮阔,如同穿着潜水服在周遭巨大的压力下,一点点地潜入深海,慢慢探索一定会发现惊喜。阅读本身就是一件急不来的事儿,相比于当今科技产业的迅猛发展,文学的脚步一直是缓慢的,用杨好的话说,“文学”已经开放到呈现多面性的极致状态。而在这个状态下,对于写作者也有了更加严苛的要求。
在新书出版后,读者对这部书的评价不一,在杨好看来,这是一件好事儿。“在现代社会的生活中,英雄越来越少了,小问题越来越多,这是一种当代小毛孔的病态。当然我们需要英雄的存在,但文学中英雄的存在是否强大呢?我的小说中,两个人的行为、心理都是有问题的,但我不觉得这样的人物就不值得写。”在与杨好的对话中,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体里藏着巨大的能量,那是一种看过世界之后的淡定和自信。我问她有没有自己最偏爱的城市?她没有丝毫犹豫回答了我,“在荷兰和比利时的交接,有个城市叫做马斯特里赫特。我特别喜欢坐在一个教堂的对面,手中拿着一瓶啤酒,可以喝一天,那里的啤酒很便宜,但是特别有劲。看着北方的黑色教堂和来来回回的行人,那是一种我最爱的粗粝感。”
Q & A
Q:《北京青年》周刊Q:书名为何叫做“黑色小说”?
A :其实,这本书的名字纠结了很久,原来是想要寻找一个比较有对照意思的词语来对应书的结构,后来仔细想想,感觉这本书本来就是我的一个宣誓。对于我们这一代作者来说,写小说的年龄已经跨出了“年龄小”的边界,因为我身边就有很多18岁左右就出小说的人。我一直在想,这本书对我的意义是什么?我觉得,它可能就是一个具有宣誓意味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身上返古的东西比较多,特别叛逆,上学期间换了很多专业。因为不想要走一条约定俗成的“文学应该怎么样”“小说应该这么写”这样的路线,我想解构掉很多框架的成分。所以,“黑色小说”正好是一个恰如其分的题目。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结构“黑色小说”的黑色小说。A :是的,已经在筹备了,写这本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本,但下本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系列作品。近十几年的时间,我脑子里面憋的等着释放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黑色小说》:
安心
1999年生人,灵犀映画(中国)传媒机构董事长。2018年接拍公安部禁毒影片《19岁,一切都会更好》,该片于2018年11月28日正式开机。2019年春节期间安心饰演的林徽因登上中国国际教育台春晚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