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康荦 文 韩文苑 王雅静 图片提供 读客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受访者 部分图片摄影 解飞 李英武 设计 崔洪洋
又到一年毕业季，又有一批高三生站在了人生的新起点。带着从校园中积累的知识与经验，挥手告别过去，18岁，正是别人铺的路走完了，可以自己亲自铺路的年纪。
然而，该往哪里走？
如果说曾经，年轻的关键词是“朝气蓬勃”和“移动”，那么眼下，最新的词语或许是“低欲望”与“静止”。当“上岸”成为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祝福语，当“低欲望”变成新的时代的关键词，不断增压的生活境遇与逐渐全龄化的
内卷，让这届年轻人压力倍增，探索的成本增加了，因为走错一步，就可能永远失去一些机会。过去，18岁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1987年，凭一篇《十八岁出门远行》，余华登上文坛。有评论说，这个短篇像他之后越来越精彩的许多小说一样，简单纯粹，不带任何强烈的感情色彩，但这种趋近虚无的状态，使得他的文字有了无限的可能。
在这部作品中，18岁的“我”踏上了人生的首次远行。在广阔前路中，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起初，“我”对眼前的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然而，随着旅程的深入，事情逐渐变得复杂，汽车抛锚，苹果被抢，甚至“我”自己也遭到了伤害，而这一切的旁观者——司机却显得漠不关心。最后，司机拿走了“我”的行李，骄傲地离去，“我”成了唯一的受害者，孤零零地站在抛锚的车前。可以说，余华这本书，写全了每个年轻人的理想、困惑、幻灭与成长。
虚构之外，真实的世界又是如何？人在何种程度上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被焦虑与迷茫困扰着的年轻人，是否还拥有选择的权利？当上岸变为最正确的结果，人又要如何想象“岸”以外的生活？年轻人如何拥有承担不确定性的勇气？本刊采访了8位各行业的朋友，请大家谈谈他们的18岁，和他们的现在。
不止一人高考失利，于是有人复读，有人接受调剂，有人在研究生、博士时期再度发力，有人果断抛下一切，重拾热爱，有人反而在“错选”的专业里谱写精彩；有人正在赛场征战，有人已经一战成名，还有人靠着热爱的力量与勇气，勇闯无人区……
境遇不同，结论却相似，他们都认为：人生是一条无尽的旅程，每一个选择和经历都在塑造你的道路，却没有什么能够完完全全决定一个人的未来。18岁，也只是一瞬，青年要坚强地以自己的方式书写自己的故事。
余华成名作《十八岁出门远行》成高考后毕业生的热门书“是的，你已经十八了，你应该去认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文 读客文化 李学舟
余华于1987年完成的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帮助他在文坛打响名声。今年3月，这本书由读客文化出版有限公司再版，一经推出便受到读者的热烈反响。而今年高考期间，它再次引发热议，书中的金句“是的，你已经十八了，你应该去认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在小红书引发众多高考考生的共鸣，截至目前，相关内容已经获得2.2万点赞。评论中更有人表示，自己的语文老师今年送的毕业礼物，就是这本《十八岁出门远行》。在抖音、微博等平台，同样有很多人分享了自己高考完后阅读《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感受。据悉，这部小说是余华以自己当年高考后的亲身经历为原型写成的自传体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少年在18岁那年，进入成人世界的迷茫与顿悟。很多考生家长也表示，自己想要买一本《十八岁出门远行》送给孩子，帮助他面对接下来需要独立的大学生活。
余华谈高考：
不必将高考成绩看得太重，很多考试的失败者，后来也成为了成功者
余华这些年以“知心小狗”的形象，在网络上受到许多年轻人的热捧。在此前《十八岁出门远行》再版的一场活动中，余华一些关于高考的言论也被网友扒了出来，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为什么能成为当代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中国作家之一。
一方面得益于他幽默的谈吐。比如在聊到自己十八岁时高考第二次落榜时，他就戏称自己幸亏当年没考上大学，要是考上了，今天可能得在出版社点头哈腰地求莫言苏童的稿子。而谈到当年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他还半开玩笑地说：“当时我还报名了清华北大，当然是没考上的。我有个同学报了牛津哈佛，他不知道这是外国的学校，我知道但我没和他说。”
另一方面，余华对当下年轻人的境遇能够始终保持强烈的共情。在谈到高考对人生的影响时，余华就安慰年轻人不必将高考成绩看得太重。他表示，很多考试的失败者，后来也成为了成功者。在这个世界上，门槛其实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在所选择的路上走多远。余华说：“挫败是人生的常态，因为命运不是当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向你微笑的，而是在你挫败的时候向你微笑的。”
与年轻人的零距离感，也是这部《十八岁出门远行》能够在时隔40年后再度翻红的原因。在谈及自己的这部成名作时，余华说，这其实是一部今天的作品，写的就是我们今天的感受，今天的经历，今天所遭遇到的挫折。很多当代的年轻人在这部小说里，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所以它对于时下的年轻人，尤其是刚刚参加完高考的考生，依旧拥有强烈的阅读价值。而除了高考考生外，很多年轻人也表示，书中“一定要去世界看看，哪怕鼻青脸肿”的主题，也治愈了自己的精神内耗。
余华自传体小说，也是余华的改命之书
《十八岁出门远行》刊登在1987年第1期的《北京文学》上，正是这部小说的发表，让余华在文学界声名鹊起，他甚至用“命运”来形容这部小说对他的意义：“这是命运的安排，让我在这一个时刻写下这一部作品。”
据余华回忆，当年《北京文学》的副主编李陀在看完这篇小说后，就盛赞余华已经走在了中国文学的最前列。而这部小说的发表，也引起了时任文化部部长、著名作家王蒙的注意。短篇小说曾经是余华出道时的主要创作类型，评论家也有种观点，认为余华早期的短篇小说比长篇小说更加优秀。余华自己也表示，当下很多的读者都是被他早期的作品吸引，也希望借助这次《十八岁出门远行》的再版，让读者更多地去关注到他的短篇小说。
“挫败是人生的常态，因为命运不是当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向你微笑的，而是在你挫败的时候向你微笑的。”——余华
《十八岁出门远行》
著者：余华
出版社：读客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书摘：
柏油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我走在这条山区公路上，我像一条船。这年我十八岁，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我在这条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已经看了很多山和很多云。所有的山所有的云，都让我联想起了熟悉的人。我就朝着它们呼唤他们的绰号。所以尽管走了一天，可我一点也不累。我就这样从早晨里穿过，现在走进下午的尾声，而且还看到了黄昏的头发。但是我还没走进一家旅店。
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可他们都不知道前面是何处，前面是否有旅店。他们都这样告诉我：“你走过去看吧。”我觉得他们说得太好了，我确实是在走过去看。可是我还没走进一家旅店。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旅店操心。
我奇怪自己走了一天竟只遇到一辆汽车。那时是中午，那时我刚刚想搭车，但那时仅仅只是想搭车，那时我还没为旅店操心，那时我只是觉得搭一下车非常了不起。我站在路旁朝那辆汽车挥手，我努力挥得很潇洒。可那个司机看也没看我，汽车和司机一样，也是看也没看，在我眼前一闪就他妈的过去了。我就在汽车后面拼命地追了一阵，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高兴，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为旅店操心。我一直追到汽车消失之后，然后我对着自己哈哈大笑，但是我马上发现笑得太厉害会影响呼吸，于是我立刻不笑。接着我就兴致勃勃地继续走路，但心里却开始后悔起来，后悔刚才没在潇洒地挥着的手里放一块石子。
现在我真想搭车，因为黄昏就要来了，可旅店还在它妈肚子里。但是整个下午竟没再看到一辆汽车。要是现在再拦车，我想我准能拦住。我会躺到公路中央去，我敢肯定所有的汽车都会在我耳边来个急刹车。然而现在连汽车的马达声都听不到。现在我只能走过去看了。这话不错，走过去看。
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诱惑我没命地奔上去看旅店，可每次都只看到另一个高处，中间是一个叫人沮丧的弧度。尽管这样我还是一次一次地往高处奔，次次都是没命地奔。眼下我又往高处奔去。这一次我看到了，看到的不是旅店而是汽车。汽车是朝我这个方向停着的，停在公路的低处。我看到那个司机高高翘起的屁股，屁股上有晚霞。司机的脑袋我看不见，他的脑袋正塞在车头里。那车头的盖子斜斜翘起，像是翻起的嘴唇。车厢里高高堆着箩筐，我想箩筐里装的肯定是水果。当然最好是香蕉。我想他的驾驶室里应该也有，那么我一坐进去就可以拿起来吃了。虽然汽车将要朝我走来的方向开去，但我已经不在乎方向。我现在需要旅店，旅店没有就需要汽车，汽车就在眼前。
我兴致勃勃地跑了过去，向司机打招呼：“老乡，你好。”司机好像没有听到，仍在拨弄着什么。
“老乡，抽烟。”
这时他才使了使劲，将头从里面拔出来，并伸过来一只黑乎乎的手，夹住我递过去的烟。我赶紧给他点火，他将烟叼在嘴上吸了几口后，又把头塞了进去。
于是我心安理得了，他只要接过我的烟，他就得让我坐他的车。我就绕着汽车转悠起来，转悠是为了侦察箩筐的内容。可是我看不清，便用鼻子闻，闻到了苹果味。苹果也不错，我这样想。
不一会儿他修好了车，就盖上车盖跳了下来。我赶紧走上去说：“老乡，我想搭车。”不料他用黑乎乎的手推了我一把，粗暴地说：“滚开。”
我气得无话可说，他却慢慢悠悠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发动机响了起来。我知道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将不再有机会。我知道现在应该豁出去了。于是我跑到另一侧，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准备与他在驾驶室里大打一场。我进去时首先是冲着他吼了一声：“你嘴里还叼着我的烟。”这时汽车已经活动了。
然而他却笑嘻嘻地十分友好地看起我来，这让我大惑不解。他问：“你上哪儿？”
摘自余华《十八岁出门远行》
他们的18岁
愿你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每个人都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着18岁。18岁那年你在干什么？彼时的你怀揣着什么样的梦想，现在的你又身在何方呢？不妨听听他们18岁的故事和寄语。
韩聪
冬奥会冠军、中国花样滑冰运动员
我的18岁
我18岁的时候和大家不太一样，毕竟是运动员嘛，我们的生活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训练，然后去参加比赛，那时已经和隋文静搭档了三年，进入18岁之前，我们已经是各种去参加国际比赛了，比如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里我们就拿了青年组的冠军。
18岁我们开始参加成年组的比赛了。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一年和搭档隋文静去参加花样滑冰大奖赛，在中国站进行了我们成年赛的首场比赛，获得了银牌，之后在美国站拿到铜牌，同时获得了成年赛总决赛的资格。到了总决赛，我们一起收获了铜牌，那算是我们梦想的一个起点。
愿你保持积极的心态，不断努力，追求梦想
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阶段，无论成绩如何，都不能完完全全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就像我们运动员一样，不是所有的运动员都能得到冠军，但大家还是不断地去训练，提升自己、提升成绩。所以重要的是，要保持积极的心态，不断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对于那些考得好的学生来说，这是他们努力的回报，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专业，继续深造，为自己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对于可能成绩不是非常理想的同学呢，也不要灰心，要知道，未来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机会等待着你们，认真审视自己的不足，找到自己的兴趣和优势，制订合理的计划，不断努力，一样是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苟利军
天文学家、科普达人
我的18岁
我自己在18岁时也面临过挫折，未能一次成功进入心仪的大学。但正是那次失败，赋予了我重新来过的勇气和坚持不懈的精神。在复读的那一年中，我学会了不畏艰难，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愿你保持对未知的好奇和热情，勇敢追寻自己的星辰大海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作为天文学领域的导师，我非常荣幸能向即将毕业的你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作为一名过来人，深知每个人的道路都充满了未知和挑战。所以，无论你们的高考结果如何，都请记住，人生就像宇宙般广阔，充满无限可能。未来的路，长且未知，每一步都值得期待。希望你们保持对未知的好奇和热情，勇敢追寻自己的星辰大海。愿你们在未来的旅程中，无论是在学术的探索还是生活的历练中，都能以宽广的心胸接纳失败与挑战，以明亮的心灵照亮自己的道路。请记住，天文学不仅是对星辰的研究，更是一种探索世界、理解生命意义的哲学。愿你们在这宽广的宇宙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故事。祝福你们，前程似锦，星辰大海。
唐立梅
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副研究员
我国首位乘“蛟龙”潜入大洋的女科学家
我的18岁
18岁时参加高考，本来成绩一直优异的，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时数学139分，全班第一，但高考发挥失常，数学只考了76分。总分比模拟考试少了81分，只上了普通的本科，大学和专业都是调剂的，是当时认为的冷门，勘查技术及工程，是完全不了解的一个艰苦专业。大学郁闷了四年，大四时跨专业报考浙大心理学专业，专业课没过。毕业后在工地工作了一年，辞职考研，考研压力巨大，最后一个月吃了一个月的安眠药都不能入睡。考研又考砸了再次调剂。研二时报考了一直以来梦想的浙江大学，终于梦想成真，去到了心仪的大学。研究生两年毕业，节约了一年时间。读博三年虽然艰难，但也按时毕业了。进入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工作，开启科考生涯。2013年参加了“蛟龙号”的首次科考，2017至2018年参加了南极科学考察。2019年获得了全国三八红旗手，2022年获得全国最美科技工作者。
愿你找好自己的赛道，心态平和地享受人生之旅
回头来看，人生虽有无限可能，但年轻时还是要尽量努力把自己放到一个好的平台，遇到的资源和师友是不一样的。在一个好的平台提升自己，积累业绩分，找到自己的热爱，不断地为自己赋能。一个方向想要有所成就，往往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开花结果。给自己时间，坚持长期主义，唯有热爱与坚持，能有所成就。但所谓的成就，也只是个人的一点点微光，不用太在意，只是谋生和生活的方式。最重要的，是锻炼好身体，多阅读多思考，有思辨能力，不盲目跟风，找好自己的赛道，心态平和地享受人生之旅。到40岁左右，会看到自己的边界，有所为有所不为。但年轻时可以在主业做好的情况下，多去尝试其他的，多去看世界，见天地见自我见众生，最后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王亚彬
国家一级演员
北京舞蹈学院青年舞团演员亚彬舞影工作室艺术总监
我的18岁
18岁的我正在北舞就读本科，刚刚参加完中央电视台电视舞蹈大赛获得了“表演一等奖”，同期在准备本科毕业大课，充实而忙碌。也是那会儿读到了毕飞宇老师发表在《花城》杂志上的小说《青衣》，在我心里种下了关于“青衣”的种子，故事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临近毕业，同学们有时候会小面积地分享未来的志愿，比如成为职业舞者，还是去学校教课，时光清净又沉淀。每个人都有自己比较明确的追求，而我那会儿希望成为一名职业舞者，在国内外的舞台上绽放光彩。学院的老师们也对每个即将踏出校门的学生充满期冀和祝愿。18岁那年，在岁末，由于电视舞蹈大赛的突出演出，使央视春晚剧组的老师们关注到我，我便有了平生第一次参加央视春晚的经历。以往过年，大部分时间可以相对准时地在大年三十前回到家中。而参加春晚，需要经历两三个月的排练、彩排、录制备播以及现场演出。我记得央视圆楼内外热闹无比，很多艺术家和表演团队都聚集在此为大年三十团圆之夜贡献自己的力量，而我随着那年春晚的演出又长大一岁。
愿你向善，平和，目标明确
我特别想对“后浪们”分享我记忆中的学业生活，单纯又专一，除了练功、排练、演出，就是文化课教室里的读书习字。大学时光既美好又残酷，拼杀在专业方面，厚积在文化方面，希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当然，人生如同一场经历，无论结果，只要在过程中投入、努力，我想一定都会有所收获。人不仅仅在课堂中学习、成长，在经历的生活中也是不断学习、成长。我想最重要的是放开眼界，去追求自己既热爱又喜欢的事情做，有持续的激情和热力可以一直支撑着自己。每个人一定有各自擅长，向善，平和，目标明确。希望年轻人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程何
音乐剧译配
毕业于清华大学
现为七幕人生音乐剧剧本总监
我的18岁
刚进入大学，非常迷茫，但也同时在大学里面寻找着真正的自己。社团，上课，学生会，每一样东西都是新的，像一只伸开许许多多触手的章鱼，试图抓住自己最安全的那块礁石。
愿你趁着年轻去尝试自己想做的事情
趁着年轻去尝试自己想做的事情。年轻代表着可能性，代表着不必被确定和被束缚的未来。在大学里，学习固然重要，但大学的整个氛围、你身边的人、你所处的学生组织，都是错过了就很难获得第二次的“体验”。将这些“体验”整合进你的大学生活里，去拥抱、融入这个学校的文化氛围，感受她的气质和风范，这样等到未来回想起来，会是一段无悔的、独一无二的青春。
邢立达
古生物学者、科普达人
我的18岁
在我很小的时候，心里就埋下了一颗名叫“恐龙”的种子。后来，这颗种子在我心里慢慢成长，最初的热爱伴随着我，给我力量与勇气，让我几乎踏遍了类似藏东南、南疆腹地的无人区，甚至包括伊朗-伊拉克交界的虎狼之地。我们知道恐龙在地球上生活了1.6亿年，演化出了很多不同的形态与品种，这是研究生命演化最好的样本。研究生命的演化历程就是解答生命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变，要到哪里去。而不断涌现的化石证据持续更新着我们的认知，这是一个探索不完的领域。我一直希望可以把更加准确的古生物知识传递给更多人，我也一直在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个领域，也希望推动学科研究的发展。其实，不少孩子对我说，他们攻读自然科学，是受到了我们科普作品的影响，这也让我们觉得做好科普是非常有意义的。
愿你“艰苦朴素、求真务实”
今年高考刚刚结束，我希望把“艰苦朴素、求真务实”这八个字送给刚刚过完成年礼的年轻人。这也是我所在的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的校训。成人，是一个人生阶段的结束，也是新阶段的开始。当你进一步走向社会，会面临很多不同的声音，也会面对不同观点之间的碰撞。此时，只有自己的实力够硬才能更好地明辨是非。基础越夯实，思想越成熟。我希望借用校训自我勉励，也希望大家能够做到。
星巴
野外探险家和野保人士首位深入非洲探索野保事业的华人
我的18岁
我18岁在读高二，记忆最深刻的事就是选文理科。之前在高一总成绩排倒数第二，物理、化学很差，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但我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一直期待到高二去选文科，这样我就可以学到我最喜欢的历史和地理，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果然，高二选了文科之后，成绩就开始大幅度提升，各种考试总成绩排到全班（70多人）的中游水平，还当上了历史课代表。
愿你像狮子一样，勇敢、自信、无所畏惧
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节点，不论结果如何，它都不能定义你们的未来。人生是一条无尽的旅程，每一个选择和经历都在塑造着你们独特的道路。就像我自己，当年高考考得不错，但我选择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从贵州的山区走向了非洲的草原，成为一名致力于野生动物保护的探险家。
你们要相信，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心怀梦想并且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像我小时候总是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狮子在非洲大草原上奔跑，那时谁能想到我最终真的实现了这个梦想呢？
在这个过程中，兴趣和热情是最好的导师。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物，并为之努力，是通向成功的关键。不要害怕失败，失败是成功的一部分，每一次挫折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记住，人生短暂，最重要的是追求内心的快乐和满足。
无论你们选择继续深造，还是立即步入社会，都要保持对未知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未来的路在你们脚下，你们的勇气和努力将决定你们能走多远。希望你们能够热情拥抱生活，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展现社会价值。
愿你们青春无悔，前程似锦！无论未来如何，希望你们都能像狮子一样，勇敢、自信、无所畏惧地奔向自己的人生目标。
谷岳
旅行探险家、纪录片导演
旅行作者、谷岳旅行俱乐部创始人
我的18岁
18岁的时候，我在美国边读大学一年级边打工，一周打工十几个小时，为了赚钱能够在大二的时候去欧洲做交换生。当时是在一家做电话调研的公司打工，每天要给无数人打电话，然后被无数人拒绝。好不容易才能完成一份调研，才能拿到薪水。当时我特别不喜欢这份工作，心想，一定要努力，大学毕业之后怎么着也要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那个时候的我对世界的认知和了解很有限，只知道身边的大家都干什么，那我也要干什么，但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愿你不要犹豫，不要怕，多去闯一闯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其实都是跟着社会主流走，很少有人会有特别成熟的想法，会想做其他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回过头来看，我觉得人生一定要选择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因为即便你为了各种原因，去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也无法真正把它做好。然后就是要多去经历，无论是去打工、实习，还是去穷游，都应该尽可能让自己的生活更丰富一些，让自己的经历也更丰富一些，这样你才会有更多、更全面的认知和选择。年轻的时候不要犹豫，不要怕，你可以多去闯一闯，因为你还年轻。
